美國留學太難了！只因一張相片！中國留學生被關小黑屋後遭遣返的經歷
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天，很平常的一次飛行。
密歇根州立大學的中國留學生李銘（化名）和美國底特律機場千百計形色匆匆的人一樣，急步走著準備過海關、轉機、前往自己此程的目的地，在新學期開始前做好上課準備。
意想不到的是，步入海關區迎接他的不是平常時候排成長龍的旅客隊伍，而是幾位表情嚴肅的美國邊境安全警察。
李銘被帶進了一間「小黑屋」，並在裡面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最後連機場都沒出，就被直接遣返回中國。
幾天前，BBC報道了一個中國留學生被關小黑屋後遭美國遣返的經歷。
二次審查的小黑屋體驗
「小黑屋」和遣返的事情過去一段時間了，但李銘談起那段經歷仍然記憶猶新。
李銘懵懵懂懂的第一次踏進了「小黑屋」，也就是美國入境口岸的二次審查室（Secondary Inspection）。美國公民有權在二次審查時請律師到場，但非公民一般則沒有這樣的權利。
「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覺得不可思議，感覺好像電影場景發生在自己身上了，」李銘回憶道。「他們說的很不客氣，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招供。」
據他回憶，當時屋裡有二名海關人員負責審問他，「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他們詢問了李銘很多細節問題，甚至包括此前實習所在地經理的名字。李銘說，當他回答表示時隔太久記不清的時候，海關警察旋即指責他在「說謊」。
海關人員還問以前他做過的實驗細節，由於他以前在中國國內都是用中文，英語專業術語記得不清楚，也被「一口咬定」在「騙人」。
由於不相信李銘的回答，他們開始動手翻查他的行禮和手機，並在搜查過程中要求他在屋外等候。
儘管美國警察平時搜查執法，特別是搜查人們隨身攜帶的包括手機在內含有隱私資訊的隨身電子用品需要法院授權，但機場屬例外地區，只要邊境執法人員「持有合理懷疑」。
「他們找到了一張我過去軍訓的照片，就說我有軍隊背景，」李銘無奈地說道。「我說只要在中國讀過書的都會有，他們就說不可能，見過的所有中國學生都沒有」。
在底特律機場「小黑屋」審查幾個小時之後，李銘被直接從機場遣返回中國。
備受懷疑的中國留學生
隨著兩國關係日趨緊張，在美國讀書的中國留學生也似乎成為了夾在中間的人群。
根據李銘所在密歇根州立大學國際學生辦公室發布的一份郵件介紹，「二次審查」就是對警方質疑的入境者進行的進一步調查，以核實信息。在二次審查期間，海關人員可能會要求提供額外的身份證明和來美國的詳細目的。同時，受查者的行李也會被徹底搜查，包括存儲在電子設備上的信息搜索，甚至社交媒體資料、電子郵件也會被要求查看。
與此同時，密歇根州立大學也提醒學生，雖然目前無法確定是否會被要求提供相關的賬戶名和密碼，但拒絕合作會導致被認定為「不被許可」。
美國司法部網站用英文輸入「中國學生」（Chinese student）作為關鍵搜索詞，馬上出現的是2020年1月28日2名中國學生被控罪的聲明，其中29歲的葉燕青（音 Yanqing Ye）被控「簽證欺詐」、「虛假陳述」等。另一名30歲的鄭早松（音 Zaosong Zheng）在波士頓洛根國際機場被捕，被控「試圖走私21瓶生物研究藥品」。
美國前總統特朗普在2020年5月29日簽署了一項政策公告，禁止「有軍隊背景的中國研究生和研究人員進入美國」，即所謂的「國防七子」——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北京理工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哈爾濱工程大學、西北工業大學、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和南京理工大學和其他院校的一些敏感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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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中國學生曾一度認為，「嚴苛」政策也許在美國政府換屆之後慢慢好轉。但拜登政府上任一段時間以來，中國學生受質疑和嫌疑並沒完全解除。像李銘這樣的中國留學生在美國受到執法部門「關注」的事情仍在繼續發生。
2021年7月6日，五百多名中國理工科研究生申請赴美簽證時，被美國使領館以不符合美國「《移民和國籍法》第212條(f)款及第10043號總統令」為由拒簽。
8月15日，有3名中國留學生在休斯敦機場被拘留超過50小時後遣返，理由是三人受政府資助，或其個人手機內發現軍訓照片。外交部8月30日就此向美方提出了嚴正交涉。
10月8日洛杉磯總領事館發布公告稱，多名中國留學生在洛杉磯機場入境時，被美國邊檢人員盤問，內容包括他們來美國的目的、過往學業成績以及是否就業、受紀律處分、剽竊實驗室數據等問題。公告還稱，另有學生被拒絕入境遭遣返回國，更有人離境時被沒收個人電子設備。但未說明這些留學生為何被遣返及盤查。
另有資料顯示，儘管中國留學生受到懷疑的情況在美國相對更加突出，但是「提防」中國學生的絕對不止美國一國。
李銘故事結局
被遣返的當日，李銘無奈下隨即聯繫了學校。幸運的是，密歇根州立大學方面對他的處境表示了理解，不僅向他提供了問題處理建議，還表示會提供法律援助。據悉，學校為此特別為李銘發出2個書面證明，希望他可以「繼續學業」。
經過一番周折，李銘終於在2021年冬季學期得以重新回到美國校園。
據了解，除他以外，他所在學校有「一小半人」被審查材料，前後過程需要二、三個月，因此有部分人和他一樣也是耽擱了半年才再度回到校園。
回憶起過去一年多的這段「離奇」經歷，李銘認為儘管自己的遭遇可能有一定的隨機性，但是只要美中兩國關係得不到緩和，類似的事情就非常可能會再次發生。
李銘還特地希望能給所有來美國的中國留學生一個善意忠告：入境過海關之前一定要做些準備，熟悉一下自己的各方面情況以及英文如何表述，以便做好到「小黑屋」答辯的準備。
「如果像我一樣不幸被遣返了，一定要聯繫學校。我當時給校長發郵件，校長也回我了。當時感覺學校還蠻重視這個事情的，」他說。
原美國特朗普政府時期前任副司法部長德莫斯（John Demers）曾在華盛頓的一個智庫講話時解釋了警察如何決定在機場搜查哪些留學生。他說，邊境警察選擇搜查人選不是隨機的而是「有目標的」，而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留學生在中國時就讀的院校，以及學生在美國學習的專業與科目。
美國移民和海關執法局的數據顯示，雖然在美國的外國留學生人群中，中國學生所佔比率仍然最高，2020年仍有大陸留美學生382561人，但是與2019年相比中國學生人數已經減少了19.38%（91936人），接近兩成。
一些接受採訪的學生表示，原本令人憧憬的海外留學生涯卻可能引來一場無妄之災，面對美國的懷疑他們有著和李銘一樣的不安和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