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案與亞裔教育維權之路（六）：星火燎原
編者按：
今年上半年，美最高法院裁定哈佛招生歧視亞裔案違憲，這個公正的判決，亞裔等待了太久，付出了太多。
這一案件再次引發公眾，特別是亞裔群體的廣泛關注。很多華人對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表示出濃厚的興趣：
- 亞裔孩子在申請哈佛等名校時是否受到歧視？
- 亞裔為了爭取公平教育權力都做過哪些努力？
- 學生公平組織起訴哈佛起到什麼作用？亞裔社區是否袖手旁觀？
- 哈佛大案判決勝算如何？對美國社會和亞裔社區有何影響？
帶著這些問題，我們有幸採訪了在亞裔維權抗爭中湧現出來的亞裔社區領袖。下面將以專題報道連載的方式，把亞裔教育維權這段艱辛曲折、但又精彩勵志的歷史展現給亞裔社區。
并力求從美國亞裔教育聯盟(AACE)等一大批亞裔社團聯合起來反教育歧視的點滴事迹中，感受亞裔群體不畏強權、奮力抗爭的進取精神，激勵後人繼續堅毅前行，不斷改善和提高亞裔在美國的政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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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談到，SFFA和AACE針對極左在大學錄取搞種族平衡，歧視亞裔學生在法庭及社會輿論兩大戰場上發起了不屈不撓的抗爭。這必然觸動了極左搞種族平衡的乳酪，尤其是民主黨政客掩蓋他們在非裔和西語裔社區中小學教育政策失敗的幌子和危及到他們賴以拉非裔和西語裔選票的重要手段。擁有巨大政治機器的極左就開始反撲了。
2016年3月，極左首先在馬里蘭州的蒙郡改變了其中學資優班 (Gifted and Talented Program)的招生過程，為將這些項目的學生種族構成與蒙郡人口比例對接掛鉤。這一「改革」對 「天賦」進行重新定義：淡化了客觀標準，並規定MCPS的資優班項目現在必須服務來自廣大落後社區（尤其是「西裔、非裔和英語能力有限」）的邊緣離值(outlier)學生，而不是以前那些不看種族背景、經由通用嚴格學術標準所選拔出來的優秀學生。此變革直接傷害了蒙郡的亞裔學生。
此後從2016年到2019年，亞裔學生資優班錄取比率連續3年呈階梯式下降，然而其他族裔卻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
2018年六月初，學校即將放暑假之際，紐約市長白思豪突然宣布要將從1970年就作為選拔唯一標準的特殊高中考試(SHSAT, 3小時共114個ELA和Math題目)三年內取消。8所高中的5000個招生名額每年遞減25%給全市每所初中的top 7%學生，到2022年全部改為新錄取方法完全取消考試。消息一出，紐約亞裔社區一片嘩然。
包括Stuyvessant High School, Bronx High School of Science, Brooklyn Technology High School的8所紐約市特殊高中於1971年創建時為了防止特權階層利用家庭優勢不公平競爭，便在紐約州立法Hecht Calandra Act規定錄取只能根據SHSAT 成績作為翻譯標準。如果要改變錄取方法，必須州眾議院、參議院均通過並且州長簽字批准之後放了進行。白思豪和教育局長卡蘭扎6月份突然襲擊，聲稱非裔和西語裔學生太少，亞裔太多，不公平，要取消考試，改革錄取方法。
每年8所高中每年招生的5000名學生中，亞裔佔了65%，確實與公校亞裔總人口的15%不對稱；反過來佔了公校65%人口的非裔和西裔學生每年只能考去5000名裡面的15%。但這完全是亞裔家庭重視教育，犧牲家庭去餐館去旅遊的娛樂消費，把所有資源用在教育上的結果。白思豪和卡蘭扎不但不獎勵這種努力奮鬥積極向上的行為，反倒污衊特殊高中被亞裔」霸佔」，準備拿勤奮好學的亞裔家庭和亞裔學生開刀。
根據紐約州和紐約市教育局公開數據，我們看到一個觸目驚心的事實：紐約州每個公校學生等預算是29000 美元是全美平均值2倍，而紐約州學生每年數學或ELA單科及格率只有40%和45%左右低於全美平均值；紐約市則問題更嚴重，平均花費$38000達標率更差；紐約非裔和西語裔學生的小學、初中英語及數學的及格率還不到白人及亞裔學生及格率的一半，如果平時成績這樣差又怎會有很多學生能考上重點高中？然而，大部分政客不是面對挑戰，下決心解決非裔和西語裔小學及初中教育落後這一根源問題，而是掩耳盜鈴要把考試取消，按每所學校7%錄取(實際上的種族配額)，全然不顧這樣會給給這8多高中帶來的毀滅性打擊;也根本不考慮可操作性，比如說Mark Twain初中已經是全市考取的重點初中，每年95%的孩子都能考上重點高中，也只給他們7%的名額還是怎麼辦？
在弗吉尼亞，非裔最有影響的組織NAACP早就瞄準了在美國理工科排名第一的托馬斯傑斐遜高中。多年前就提出民權申訴，試圖改變其入學考試製度。但一直未能成功。2020年George Floyd因拘捕被警察執法不當造成死亡的悲劇發生之後，極左勢力得以操縱其學區委員會，取消了其公正的入學考試製度。其理由和紐約特殊高中「改革」一樣：亞裔太多了。
同年，波士頓優秀的考試中學、Lee Cheng曾經起訴過的舊金山名優Lowell高中，在George Floyd悲劇的餘波中，都相繼取消了標準考試。值得一提的是，波士頓教育委員會在籌劃其「改革」時，單獨邀請了NAACP波士頓分會負責人參與，卻沒有邀請亞裔或任何其他族裔的代表參加。其「改革」指南，就是實現Racial Equity，即種族結果均等。
此外，由極左控制的舊金山知名高中Lowell High School也在同年取消了其公正客觀的入學考試製度。
亞裔在中小學的維權抗爭
受到亞裔社團站出來抗擊美國大學錄取歧視的鼓舞，全美各地的亞裔家長紛紛站了出來，組成了草根組織，反對極左在中小學大搞種族平衡。
在馬里蘭州的蒙郡，亞裔家長聯合許多其他族裔的追求公平錄取的家長們，多次努力嘗試著跟蒙郡公校 (MCPS) 電子郵件溝通，並多次去蒙郡教育委員會聽證會作證反對資優班改革。但種種努力都無濟於事，蒙郡公校仍然一意孤行，置家長們及社區意見於不顧，無奈和憤怒之餘，以鍾家鈺、徒誠彪、謝渝湘、嚴祥和等為首的10 位亞裔家長於2018年4月初，向美國國家教育部人權辦公室提起了民事申訴 (civil complaint)，請求教育部對蒙郡公校涉嫌歧視亞裔學生一案進行調查。華裔家長並聯合韓裔和印度裔家長在2018年6月成立了教育公平協會 (Association for Education Fairness, AFEF)，從事維權抗爭。2018年7月，家長 Eva Guo 與當時即將走馬上任的美國教育部民權事務辦公室助理部長Kenneth L. Marcus 取得了聯繫，並通了電話，敦促教育部加速辦理蒙郡資優班一案，後來又多次跟進，AACE從旁協助，教育部終於在2019年初對蒙郡公校涉嫌歧視亞裔一案正式展開調查！
與此同時，2018年7月Eva Guo 組織並主持了一次教育研討會，邀請了來自美國國家遺產基金會 （the Heritage Foundation）的高級研究員邁克·岡薩雷斯（Mike Gonzalez）發表演講。華二代Kenny Xu 參與了此次研討會，並在有影響力的保守派媒體Daily Signal上報道了此次活動以擴大聲勢。8月初，Eva Guo取得了與Pacific Legal Foundation （PLF）律師事務所的聯繫，經歷了整整兩年的案例審核評估後，2020月9月1日，PLF正式代理AFEF，向蒙郡公校 (MCPS) 正式提起法律訴訟。
在紐約市，陳慧華女士早在2016年就創建了大紐約區同源會，還有傳統維權組織中華公所、亞裔維權大聯盟、美國華裔酒店協會等。在2018年白思豪對特殊高中錄取考試的攻擊達到高潮時，這些團體在以陳慧華、陳善庄、黃華清、羅維宗等領袖的領導下組織了6月10號在市政府的萬人大遊行和跨越布魯克林大橋等多次後續活動。儘管取消考試的提案在眾議院教育委員會通過，迫於強大壓力以及當時參議院實際上是保守派多數的現實，在兩位亞裔議員Ron Kim, Yuh-Line Niou 提議下，2018年未走到全體表決便被夭折。同源會在2018年冬季，又聯合亞裔教育聯盟(AACE趙宇空是主席)，187中學家長會，部分學生及家長個人，聘請美國知名的太平洋法律基金會，就白思豪市長對特殊高中入學制度中「探索」項目的「改革」(實質上是試圖將亞裔學生排除在探索項目之外並且濫用市長職權擴大項目招生比例), 在2018年底提出法律起訴,目前已經過幾個回合打到聯邦上訴法院受理。
隨著2018年紐約州議會選舉中共和黨和一直與共和黨合作的參議院獨立民主黨俱樂部8位議員選舉的嚴重失利，2019年極左派議員和紐約市教育局長市長對SHSAT 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曾經為紐約市和全美輸送了10幾萬高端人才包括14為諾貝爾獎獲得者，為無數華裔新移民家庭提供了通過寒窗苦讀而實現鯉魚躍龍門美國夢的特殊高中考試(SHSAT)危在旦夕，保衛SHSAT 變得異常艱難和複雜。
時勢從來造就英雄, 在KEEP SHSAT 的旗幟下, 紐約華人中湧現出一大批有激情有智慧和知識的熱心家長帶頭人，先後以胡小媛、陳貽芳、劉晴、凌飛、臧東慧、朱亞婷等為代表的家長們和上一輩華人維權領袖林小蓮等一起組織了一次又一次的抗議發聲活動訴說取消考試的利害。家長們在州議會、市議會、學區委員會、教育局等各部門的聽證會和常規會議各種場合慷慨陳詞，在紐約五大區、長島、上州以及州府Albany 走訪議員要求保留考試製度。包括Stuyvesant High、Brooklyn Tech、BX Science、Hunter College High School諸多中小學的紐約五大區華人家長們爆發出強烈的維權熱情，他們團結各族裔家長和眾多華社社團為Keep SHSAT 日夜努力。特別提出當時福建老人互助會在當時80多歲的何會長(疫情期間因為派發物資不幸感染逝世）、盧會長帶領下也積極支援家長們keep SHSAT, 老人們風雨無阻每次遊行集會必到必到。家長們在維權過程中先後成立了紐約市居民聯盟和PLACE NYC等教育維權組織，和已有的大紐約區同源會一起更好地協調資源統一行動。居民聯盟的家長們審時度勢，主動團結新當選的民主党參議員教育委員會秩序劉醇逸，動員家長們爆滿六次劉議員主持的參議院SHSAT 聽證會。6月份表決前最關鍵時刻，最前方李立民和黃友興等維權領袖們在Albany遊說議員，紐約市幾百家長們則按照提名單一個個給議員們打電話。劉醇逸、顧雅明、孟昭文、金兌錫和其他絕大多數各級紐約亞裔議員們基本上都站在了家長們一方，以及多年來一直堅定呼籲保留考試的William Colton眾議員和Toby Ann Stavisky 參議員。經過所有努力，最終在2019年6月30日，作為參議院紐約市教育委員會主席等劉醇逸辦公室宣布取消SHSAT不進入參議院表決，家長們取得了2019年KEEP SHSAT 的勝利。
經歷了2019一年苦戰的家長們本來以為2020年可以鬆口氣，因為年初時州議會文件就有跡象顯示不會將取消考試列入預算，甚至4月份時當時紐約市教育局在討論普通初中高中的入學方法(最終還是被左派以疫情為借口將按照包括平時成績州考成績和出勤率等綜合指標擇優錄取的招生政策變成抽籤，在家長們持續抗爭下目前已有改善但未完全恢復)時，教育局副局長親口說特殊高中考試將在11月份正常舉行不受影響，但是各級在議會和市政府、在野和執政的極左們非常不死心，利用疫情機會，百般的詆毀、拖延和耍各種手段，想把2020年特殊高中考試事實上拖到最後賴掉然後成為慣例。家長們針鋒相對，PLACE NYC、居民聯盟和同源會等家長們組織了一輪又一輪在線上、線下的抗議和呼籲，要求」NO MORE DELAY」 – 行政和立法機關遵守承諾，開放特殊高中考試。最終在強大壓力下，紐約市教育局在12月份才公布了考試日期並開放註冊，於2021年一月補考了2020年11月份應該舉行的SHSAT 考試，3萬多名考生公平客觀的去競爭5000個優質教育的名額。2022年紐約市政府換屆，新任市長亞當斯保持了競選的承諾不再攻擊特殊高中考試製度，儘管還有被白思豪篡改的探索項目(佔了20%總錄取名額)的鬥爭尚未結束不夠完美，紐約市以華裔家長為主體的保衛特殊高中大戰經過4年鬥爭(從2018年算是4年，更加廣義上可以從2014年算起是8年)以家長們的勝利告終。
在波士頓，在校學生的家長們於2019年底成立了波士頓優學家長聯盟 （Boston Parent Coalition of Academic Excellence，簡稱 BPCAE） 。其領導人包括崔賁濤 （president), 廖孜（treasurer) , 田磊 (director), 榮玉舫 (BPCAE data committee member)，孫芃（法律顧問）。 BPCAE 團結了華裔和其他族裔的家長們，一起為了 「公平競爭，擇優錄取」，和波士頓公立學校進行交流，維護波士頓三所考試學校（Boston Latin School，Boston Latin Academy ，John D Obryant School of Math and Science）的入學錄取標準和程序的公平和公正。 BPCAE 組織了家長們的遊行示威， 聽證會的發言和見證，與相關市政部門溝通交流。波士頓的華人家長們齊心協力，積极參与，在聽證會發言。許多華人家長也積極捐款，為走法律程序做準備。
在2020 年，在以上努力沒有效果的情況下，BPCAE 籌集和募捐了資金，把波士頓公立學校告上法庭。雖然初審判決對BPCAE 不利，但BPCAE 沒有放棄，堅持繼續訴訟。在這樣的背景下，波士頓公立學校不得不對下一年（2021）的錄取政策做出了調整。 在調整過的政策下，波士頓中國城地區的學生錄取名額明顯提高。 BPCAE一直在繼續努力，為了波士頓地區華裔家庭和孩子的利益做不懈的奮鬥。
在弗吉尼亞的托馬斯傑斐遜高中，在前《華爾街日報》記者、印度裔家長Asra Nomani的領導下，亞裔家長組建了Coalition for TJ, 舉辦了多次的示威遊行，並聘請了美國知名的太平洋法律基金會，就該校區取消公平合理的入學考試提出法律起訴。目前，這一官司已經在地方法庭和上訴法庭經過審理，進入了美國最高法院的議事日程。
在舊金山，華人社區也站起來。徐安等華人領袖在2022年2月罷免了三個極左的學區委員。同年6月，新組成的學區委員會以四比三的投票，恢復了Lowell High School客觀公平的入學考試製度。
美國首屆全國平等教育權益大會
看到了美國各地的亞裔組織起來，站到了本地教育維權的第一線。美國亞裔教育聯盟及時規划下一步戰略，主辦美國首屆平等教育權益大會。主辦這一大會不但可以在社會上擴大影響，更重要的是把全美支持平等教育權益的各界人士凝聚起來，形成一個強大的聯盟。於是，AACE就開始採取了行動。
講到這裡，我們就要引出AACE另外一位重要的貢獻者：吳文淵博士。她是邁阿密大學國際關係專業的博士，在2018年加入了AACE擔任行政總監之後，很快就成為了一位主要的骨幹。她的英語極佳，而且有著一股優秀華人吃苦耐勞、任勞任怨的精神，並對亞裔教育維權有著極大熱情。她很快就成為了趙宇空的優秀助手，把AACE諸多行政事務承擔下來。在這次全國平等教育權益大會的準備工作中。從邀請講演者到準備會議文件，她都做出了突出的奉獻。
由於AACE之前的耕耘，這次全國平等教育權益大會得以成功舉辦。會議邀請了平等教育權益的先行者Ward Connerly先生，SFFA主席Edward Blum，加大洛杉磯分校教授Richard Sanders、美國傳統基金會Mike Gonzelez，太平洋法律基金會Joshua Thompson等教育維權的領袖、學者和律師。趙宇空還為Ward Connerly頒發了Champion of Equal Education Award。白宮亞太事務辦公室執行主任Holly Ham做了主題講演，教育部助理部長、民權辦公室主任Kenneth Marcus到會致辭。而且，大會還邀請了在美國各地的亞裔教育維權領袖現場講演，包括紐約同源會的陳慧華女士，馬里蘭AFFE的鐘家鈺，以及華盛頓州ACE的謝潔。大會還特別邀請遭受種族配額之害的康州非裔家長Gwen Samuel展開講演。
這場盛會，凝聚了全美平等教育權益的仁人志士，結成了一個跨族裔的全國大同盟，為亞裔在全美地區開展教育維權抗爭，尤其是加州反擊Proposition 16的勝利，做下了很好的鋪墊。
民主黨在深藍州的反撲
在Ward Connerly的領導下，1996年加州率先使用公投，廢除了種族優惠法案(Affirmative Action)。之後華盛頓、佛羅里達、密執安等八個州採取不同的形式，也禁止了種族優惠法案。
但是，如趙宇空指出，在民主黨管理的州或城市，由於高福利、縱容犯罪、支持教師工會吃大鍋飯的政策，非裔和西語裔社區的中小學教育嚴重落後，導致其大學入學率遠遠達不到其人口的比例。在這種情況下，民主黨採用了治標不治本的伎倆，試圖在大學錄取恢複種族優惠政策。對他們來說，贏得非裔和西語裔的選票，比提高他們的教育質量更為重要。
於是，2019年，民主黨在華盛頓州推出了I-1000法案，試圖推翻該州廢除種族優惠法案的華州民權法I-200。
在加州，2014年民主黨推出SCA5被亞裔發起的草根運動擊敗之後。民主黨在2019年又捲土重來。他們推出ACA5法案，再次企圖在加州恢複種族優惠法案。2020年，該法案被民主黨獨大的加州議會改為Proposition 16，列入了2020年加州公投的一個重要法案。
亞裔在深藍州的成功反擊
面對民主黨在深藍州的反撲，亞裔這次沒有把頭埋在沙子裡面。他們紛紛組織起來進行抗爭，為亞裔教育維權的歷史增添了新的篇章。
2019年華州華人在邱侃，Linda Yang等人的領導下，歷盡艱辛，組建Let People Vote ( 讓人民投票 https://reject88.com ) 發起並主導全民公投 Referendum 88 （簡稱 R-88），在華盛頓這個深藍州以50.56% 贏得了選舉勝利，否決了議會企圖讓種族區別對待合法化的I-1000，維護了華州民權法I-200，禁止政府以及公立大學在招生、招工和招標三方面考慮種族因素。
華州反I-1000是全美歷史上第一次由華人引領、主導並成功通過referendum（全民公投）推翻不合理立法的歷史性事件。華人在反I-1000中起到絕對的主導作用。在當時主流社會都不看好的背景下，沒有華州華人站出來，就不會有R-88，也不會有R-88成功收集到當時華州歷史上最多的referendum 簽名。
華州R-88公投在獨立日徵集簽名時特寫鏡頭
當時很多華人走上街頭、碼頭和各種集會場所收集簽名。7月4日美國獨立紀念日那天，全州縱橫南北東西，都是華人收集簽名的隊伍。前往華州州務卿辦公室遞交R-88簽名的是華人團隊，最後的R-88 選戰是華人指揮的。華人在AG簽發的選票語言嚴重粉飾，誤導公眾，主流媒體全面一邊倒幫對方免費宣傳，三位前任和現任州長為對方站台，競選資金嚴重落後的情況下，大膽拋棄傳統選戰策略，出奇制勝，打贏了一場漂亮的全州範圍選戰。選舉之後的監票也是華人組隊進行的。反I-1000至今為止仍然是華州近年來唯一一次成功的referendum 操作。
華人在反I-1000中起到的作用不僅僅是籌集了160萬的資金，更重要的是，華州華人用實際行動證明，華人有能力團結社會各方，將referendum 放上選票，而且有能力打贏全州範圍的選戰。華州華人頑強抗爭，不言放棄，最終用選戰結果向全華州和全美國證明，平權是有機會打贏選戰的。Ward Connerly老先生曾毫無保留地把華州的R-88選戰定性為加州擊敗Prop 16的precursor（前兆）。
亞裔在贏得華盛頓州Referendum 88公投的勝利之後，馬上就開始準備在加州反擊民主黨恢複種族優惠政策的企圖。這場運動可以說是功臣雲集，但首推的是AACE前行政總監吳文淵博士。
在2020年初，吳文淵就利用AACE首屆平等教育權益大會建立的網路，開始聯絡有志於反對ACA5的社團領袖和平等教育權益的支持者，並開始了每周的電話會議，商量和部署對策。其中包括矽谷華人協會會長陸瀅、理事許志忻、Tony Guan、廖春華、聖地亞哥平權會會長徐佶翮、加州洛杉磯分校Richard Sanders教授、美國民權委員會成員Gail Heriot、加州共和黨主席Shawn Steel以及Ward Connerly老先生。 AACE的趙宇空在前幾個月一直參加討論，後期由於忙於競選國會，就全權委託吳文淵博士繼續協調。
在試圖在加州議會阻止ACA5未能成功之後，大家就決定成立Californians for Equal Rights(CFER)，開始籌劃和實施在11份的大選中擊敗Proposition 16，即ACA5公投的法案名稱。CFER特別邀請了Ward Connerly出任主席，徐佶翮承擔了財務總監，負責任務艱巨的募捐工作。經AACE同意，吳文淵博士則被借調到CFER，承擔執行主任（Executive Director），負責日常事務。她在這場長達近一年的抗爭中，全身心投入。另外一位在幕後做出巨大奉獻的人士則是美國民權委員會成員Gail Heriot，她幾乎每周都參加電話會議，利用她的聲望和影響，動員了很多支持平等教育權益的人士，給這場抗爭提供了十分寶貴的支持。
與華盛頓州的抗爭一樣，亞裔面臨著十分艱巨的挑戰。加州州長、議會、主流媒體、覺悟「woke」了的大公司，紛紛支持Proposition 16。對方集資超過2200萬美元。而CFER僅募集到180萬美元，僅為對方的8%。但是在CFER領袖和義工艱苦卓著的努力下，加州選民以57%的高比例否定了Proposition 16，平等教育權益的捍衛者們贏得了這場巨大的勝利。
如果說亞裔組織在1988年起訴哈佛，2007年之後亞裔學生起訴藤校是亞裔爭取平等教育權益的星星之火，那麼2014年加州反對SCA5的抗爭可以是燎原的開端。後來AACE創始人申訴哈佛，正式成立組織專業維權，把這把火燒得越來越大。之後美國各地的亞裔加長紛紛站了出來，在本地展開維權抗爭。2020年，亞裔教育維權已經在美國形成了燎原之勢。
值得一提的是，多年來，AACE對全國各地亞裔的維權抗爭都進行了支持。除了舊金山罷免學區委員的抗爭沒有直接參与之外，AACE對其它地區的抗爭都以不同方式進行支持。
在華盛頓、加州等地維權取得勝利之後，我們亞裔十分關注的哈佛案結果如何？其中還有哪些曲折呢？我們將在下一篇做出闡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