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博士生在比賽中被打成植物人,救護車遲遲未到…
加拿大一名華人博士生在參加搏擊比賽中,不幸被對手打到腦出血,如今成了植物人,並且生命依然受到威脅。
雷震寰(Zhenhuan Lei ,音譯)的母親說,雷震寰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科學家,他甚至會做實驗到深夜。他曾告訴媽媽 “人生只有幾次機會”。
但現在,剛剛26 歲的年輕人,已經處於植物人狀態,醫生說他的情況不太可能好轉。
在律師提供的一份翻譯成中文的聲明中,雷的母親李瑩(Ying Li,音譯)寫道,她感覺 “我彷彿經歷了一場死亡”。
聲明中寫道:”一個未來的科學家,一個雄心勃勃的年輕人,一個充滿希望的生命,現在卻變成了每天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發獃。”
這一切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2023 年 10 月,在加拿大西蒙菲莎大學(SFU)舉行的加拿大西部搏擊錦標賽(WCMAC)中,雷震寰打了三場比賽。
當時,他參加的是一項名為 “連續輕踢 “的比賽。
母親李瑩的訴訟稱,事實上,雷參加的是一場跆拳道比賽。雷的一次比賽錄像顯示,他和對手都戴著拳擊頭套、護脛和拳擊手套。
(一些比賽視頻今天網上依然可以看到)
該賽事的宣傳是 “輕度 “和 “可控 “接觸,有職業格鬥經驗的運動員不得參賽。
然而,據稱雷的一名對手曾在泰國參加過 “在加拿大亞省被歸類為職業比賽的比賽”,組織者卻沒有阻止這人參加比賽。
比賽中,該對手多次毆打雷,超過了允許的力度,而裁判卻沒有執行規則。
訴訟還稱,雷當時已經有 “受傷跡象”,但活動組織者沒有對他的健康狀況進行複查,並允許他再次參加比賽。
雷在最後一場比賽後出現了 “嚴重 “受傷的跡象。
他的媽媽在聲明中寫道:他多次嘔吐,意識也時好時壞。
索賠聲明稱,現場沒有準備好適當的醫療護理。組織者沒有迅速呼叫救護車,也沒有與緊急調度員進行有效溝通,救護人員花了 90 分鐘才趕到現場。
最終,雷被診斷患有急性硬膜下血腫,這是一種腦出血。而這種突發性鬧出血,每一分鐘都至關重要。
新威斯敏斯特皇家哥倫布醫院的兩名醫生出具了相同的宣誓證詞,聲稱 “雷震寰的病情幾乎沒有好轉的可能,或者說他將來能夠照顧自己的可能性很小”。
無法接受兒子突然遭到的重創,這位母親將主辦方告上了法庭,指控賽事裁判和急救人員不合格,未能保護參賽者的安全。
她還稱,加拿大世界跆拳道和空手道聯盟(WKUC)沒有資格按照加拿大亞省的法律規定批准該賽事,因此該賽事在法律上是未經批准的。訴訟稱,比賽地點西蒙弗雷澤大學(Simon Fraser University)沒有確保其設施得到合理使用。
目前這些指控尚未經過法庭檢驗,也尚未提交任何辯護聲明。
當地警方也證實他們正在進行調查,但沒有提供更多細節。
受害者的律師Erik Magraken表示,這起訴訟是為了尋求有關賽事配對、規則執行和醫療響應的責任和答案。
一位被指為加拿大西部搏擊錦標賽組織者的人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我們對這位年輕人和他的家人表示同情,可以理解的是,由於現在這是一個司法問題,我們無法發表評論。
SFU大學表示,它正在 “評估下一步措施,但由於此事已提交法院審理,因此無法發表進一步評論”。
從10月事發到今天已經過去了4個月,李女士當時匆匆趕往加拿大,如今已經陪兒子住了四個月的醫院。
本周日,他們乘坐醫療航班飛回了中國。
現在網上有一個籌款項目已經啟動,用於幫助支付這個年輕人繁重的醫療費用,還有其乘坐醫療航班的幾萬美元花銷。
李瑩說自己是一名單親媽媽:”現在,我不得不踏上另一段旅程,陪著兒子走完餘生。我擔心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誰來照顧他,我每天都充滿了焦慮和絕望。”
捐款鏈接:https://gofund.me/901a728e
或者掃描以下二維碼
以下為這位母親為捐款發表的公開聲明:
我的兒子已經在加拿大學習和生活了五年。他是一個開朗、英俊、善良、熱愛生活的年輕人。他勤奮學習和工作,經常做實驗到深夜。他曾對我說,人生只有幾次機會。
突然有一天早上,一個噩耗傳來。
我在中國接到加拿大一家醫院的電話,通知我兒子重度昏迷,需要進行手術,以免失去生命。即使做了手術,也不能保證能救活他。他們要求我決定是否繼續手術。我流著淚同意了,迫切希望他能活下來。手術很成功,這要歸功於加拿大醫生高超的技術、護士無微不至的照顧以及他頑強的生命力。他面對重重危險,克服重重困難,才走到今天。
事發十天後,在中國大使館和加拿大移民局的協助下,我來到了加拿大。四個月過去了,我彷彿經歷了一場死亡,身心俱疲。我無法理解,一個參加娛樂比賽的乖孩子,他的人生怎麼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一個前途無量的科學家,一個雄心勃勃的年輕人,現在卻每天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發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對參加那場改變命運的比賽心存怨恨、後悔,還是沮喪。
冷靜下來後,我必須面對這件事引發的所有問題。兒子在單親家庭長大,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他身上,把他養育到現在實屬不易。就在他即將完成博士學業的時候,一切希望破滅了。現在,我不得不踏上另一段旅程,照顧他的未來生活。醫療費、康復費、家庭醫生費、護理費、回國交通費等等,都擺在我的面前。然而,我不知道還能陪他多久。他將來會怎樣,誰來照顧他?不幸中的萬幸是,我遇到了一位名叫埃里克-馬格拉肯的好律師,他真誠地、大力地幫助了我。我對他的幫助和許多好心人的慷慨捐助深表感謝。我的內心充滿了感激之情。
現在,我擔心的是他回國後的治療費用。雇一個人每天要花費 300 元,一個月就是 9000 元。我沒有那麼多錢,只能自己照顧他。我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不知道還能照顧他多久。我擔心如果我不在他身邊會發生什麼,誰來照顧他,我每天都充滿了焦慮和絕望。
此時此刻,我只想儘快回到中國,接受高壓氧治療。也許這能幫助他恢復一些能力。這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是一點點改善,比如能自己吃飯。每天看著他,我感到非常難過。我也快到極限了。我想去看急診,但又捨不得花錢。我需要攢錢買他回中國治療的機票,包括高壓氧治療、顱骨修復手術、幹細胞等。任何可能對他有幫助的治療,如針灸、按摩和傳統中醫,只要對他有好處的我都要去嘗試。所以,現在我不僅擔心他的病,還擔心錢。即使機票錢解決了,我還得擔心在中國的治療費用。這讓我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