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出國了,去賺錢養家!(華人慘被同胞殘害)
今年8月13日,華人喜歡遛彎打牌的哥倫布公園,一名華人男子黃長清凌晨被人割喉後慘死。
警方在附近逮捕了嫌犯,是華人遊民馮黃宇,該人長期在該公園涼亭內休息。
據附近打牌的老人說,現在涼亭里即便是大白天,也經常有華人席地而卧,雖然都是同胞,但很少有人理會這些人。
根據檢方報告,案發時是凌晨,受害人黃長清接近馮黃宇詢問是否可以借用一些紙板鋪在涼亭地面上以便休息。
嫌犯馮黃宇表示不喜歡有新的外來者同在涼亭內睡覺,但他還是借給了受害人兩塊紙板,受害人接過紙板後在涼亭內背朝馮黃宇睡下。目擊者稱馮黃宇在受害人睡著後,從他的背後接近並用刀刺向其脖頸處,行兇後迅速逃離現場。
受害人黃長清雖然案發後向警方指認了兇手,但是還是因為傷勢過重不幸去世。
令人心痛,這起殺人案件嫌犯似乎沒有什麼理由。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永遠的停在了那一刻。
如今案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黃長清的姐姐近日接受了媒體採訪,回憶起弟弟凄苦的一生。
黃長清的姐姐至今仍然記得1994年,弟弟剛滿20歲離開福建家鄉踏上來美國的漫漫長路之前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姐,我要出國了,我去賺錢養家,給黃家爭口氣。」
黃姐姐喃喃地說:現在連命都爭沒了….
她至今都無法相信,那個從小跟自己相依為命、調皮又溫順的弟弟已經不在了。
她對於那一天、那個致命的時刻到底發生了什麼心裡有無數的問號,卻不知該到哪裡去找答案。
黃姐姐說黃家共有三姐弟,他們幼年失去了父母,由奶奶一手帶大。
作為大姐的黃姐姐與排行第二的黃長清年齡比較接近,因而兩人的關係也更緊密。小時候住在鄉下,黃姐姐害怕毛毛蟲,而黃長清害怕蟑螂,兩人經常會捉了對方最害怕的蟲子來嚇唬對方,當時的嘻笑打鬧現在回憶起來每時每刻都是甜的。
黃姐姐說,黃長清雖然調皮,但從小脾氣溫順,在外面從來不跟人打架,被人欺負了也從來不還手,奶奶也因此最為疼愛他,生怕他在外面受氣。
小學畢業後,黃長清對姐姐說他不打算再繼續讀書了,他想要打工賺錢貼補家用。這時候黃姐姐才知道,弟弟從小一直就憋著一股勁,想要讓自己家在村子裡揚眉吐氣。
(圖片來自家屬,拍攝於1994年)
1994年他隻身來到美國,開始在餐館做工。
最初的幾年,他經常往家裡寄錢,黃家的生活也確實開始改善。
但姐姐發現,逐漸地黃長清寄回家的錢少了,最終就斷了。
004年,黃姐姐也來到了美國,她第一次見到弟弟是在表維醫院的精神科病房裡。
黃家沒有精神病史,黃姐姐不知道黃長清來美國後發生了什麼使他住進了醫院精神科的病房。
但自從她來到美國後,弟弟基本上都是在醫院和社工幫助安排的支持性公寓之間輾轉,大多數時間是住在醫院裡。
黃姐姐自己也是打工者,生活艱辛,黃長清曾經對她說過,「我住在醫院挺好的,有社工照顧,也不用拖累你,你自己也要生活。」
黃姐姐至今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在布魯崙有住處的弟弟13日那天會在凌晨來到華埠的哥倫布公園。
她只知道,當天晚上8點多她下班後接到了一名警探的電話,問她是不是黃長清的姐姐,告訴她弟弟「被打了」。
警探接著開車來到她正在等地鐵的地鐵站,接上她一起來到華埠五分局,這時候她才被告知弟弟已經不在了。
黃姐姐說,警察一開始跟她說嫌犯已經被抓到了,是兩名非裔。第二天,她在社工的陪同下來到檢察官辦公室,見到了公訴人,被告知嫌犯是華人,而兩名非裔是目擊證人。
黃姐姐英語不流利,也不懂美國的司法程序,最開始她甚至不知道檢察官是做什麼的。很多天後她才知道自己有權索要屍檢和警方報告,但現在她尚未拿到這些報告。「我心裡有很多疑問,但不知道該去問誰…」
弟弟走後,作為姐姐,她的情緒常常會在悲傷、憤怒和自責中轉換。
「他一直住在醫院裡,我沒有能給他很多照顧。我本來想,我再努力兩年就退休,然後把弟弟接到家裡來好好照顧他。現在我後悔沒有早點退休。」
而對於弟弟的死,她又會反覆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這樣死掉?如果他胡作非為惹禍上身就算了,但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他只是為了活著啊。」
華人遊民,這個詞如今越來越多的成為了媒體關注的焦點。長期致力於幫扶華裔遊民的工作的社區人士陳家齡表示,有些人總不願承認華埠社區中存在華人遊民,然而這是事實。
如今遊民問題已經成為了社會問題,這已經不再是某個族裔的問題,希望更多人能夠關注遊民的心裡健康問題,否則就是街角中無數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