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牙醫為騙錢故意鑽爛患者牙齒再修復,5年毀掉上千顆牙齒?!
話說,
對於看牙齒貴這事,想必很多人都有同感。不幸遇到牙疼,除了去找牙醫,大家大概都沒有其它選擇。
但對於美國威斯康辛州牙醫Scott Charmoli的大部分牙科病人來說,這一趟下來可能不但上千美元就沒了,自己還莫名其妙被做了一個牙冠手術…
今年61歲的Scott Charmoli從業35年,是一名資深的牙醫,過去在威斯康星州經營一間中等規模的牙科診所——「傑克遜家庭牙科」,來找Scott的病人絡繹不絕,這位牙醫的口碑也一直良好。
然而,在2019年將診所轉手出賣後,他的買家和同行牙醫卻從辦公室里大量患者檔案和電腦記錄中發現了一個可疑現象——為什麼Scott過去幾年來做了那麼多牙冠手術??!
在威斯康辛牙科行業中,統計數值顯示一名牙醫接待的100名患者中,平均有大約6位需要進行牙冠手術——這是一種針對牙體受損最後的治療措施之一,不僅費用昂貴,而且這是患者的壞牙已經無可救藥的象徵,一般來說只有患者的牙體受損極為嚴重的時候才會用到。
但,在Scott醫生那裡,他每百位患者就有高達32名患者需要接受這個費錢的手術!
記錄顯示,僅僅是從2018年初到2019年秋天這20個月里,Scott就進行了1600台牙冠手術,平均下來每個月他要給80多個患者做牙冠手術,每天近3次,這比該州95%的牙醫進行的牙冠手術都要多。
這個數字是嚇人且非常可疑的,接手診所的新老闆們都覺得此事肯定有蹊蹺,而其中一位正直的老闆,牙科醫生,Pako Major將此事舉報給了當地警方。
這樣,Scott精心經營多年的牙冠手術詐騙案才浮出水面…
(Scott出現在診所廣告中)
正如他的同行們所料,Scott的確在這些年大量欺詐患者,騙他們牙齒問題很嚴重,必須通過牙冠手術進行最後彌補,而Scott自己則從這些非法程序中騙取了保險公司及患者數百萬美元。
Scott的詐騙活動源於2015年前後,當時他將診所遷址到了如今的新地方,不僅面積更大,也更加現代化。
而新店面帶來了更好的流量,更多顧客找到了Scott治療牙齒疾病。而在諮詢了一位營銷專家後,Scott得到了詐騙的靈感——「你應該鼓勵你的患者們為更多的服務買單!」
以銷量和業績為導向的經營很快就讓Scott改變了對患者的初衷和態度,他開始大肆推介整個牙科最賺錢的項目,牙冠手術給信任他的病患。
不過,來看牙齒的病患大多只是輕微的牙體問題,並不需要這麼昂貴和多餘的治療。沒有需求,但Scott就想法「創造」了需求,最終騙取病患為牙冠手術買單。
他是怎麼實現這個「沒病治病」的呢?拿著手裡為病人治牙的鑽子,Scott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就把病人有問題的牙尖上鑽出了一個小洞,然後口氣嚴肅地告訴病人,「你這個牙齒已經破損得很厲害了,需要立刻進行牙冠手術,否則就回天無力了!」
拍下病人「牙齒破損」的照片後給病人看了後,他又要求病人在診所里拍X光片記錄牙齒破損的情況。
不知到「魔術」已經悄然發生的病患,看到專業權威的Scott醫生,聽到他口中振振有詞又不乏擔憂的「再不治就晚了」的口吻,幾乎所有患者都第一時間就同意了牙冠手術方案。
一位名叫托德·泰德斯基(Todd Tedeschi)的患者回憶,當時Scott就說服他一次做兩個牙冠,「儘管我覺得我牙齒看起來還不錯。」
他表示,當場答應Scott的要求是因為自己也不懂牙科的這些門道,
「他說一次做兩個,我也覺得好像太過了,但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方案。
他是專業人士,我就相信了他。」
做完之後,Scott就會把患者的X光片和破損牙的照片寄到患者的保險公司要求理賠,不過因為保險並不覆蓋全部費用,往往病患還有自己掏一部分錢補齊這筆不菲費用,才能完結整個「牙疼」的故事…
就靠著這一波「狸貓換太子」的把戲,Scott不斷重複以上手段,2014年就騙到了保險公司和患者140萬美元,一年之後詐騙收益更是幾乎翻倍,來到250萬美元(手術次數也翻倍了)。
在Scott的患者中,不僅有收入還能夠支付這筆不菲費用的患者,也有一些特殊人群,包括正處於一段虐待性關係中,被迫需要看牙的患者,伴侶剛剛離世的患者,癌症倖存者和薪水勉強度日的底層人民…
因為Scott的不必要手術,所有人都得支付一筆多餘的金額,還遭受了不必要的痛苦,失去了本來還算健康的牙齒,未來的牙齒健康也徒增隱患…
而Scott當年的同事們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麼角色呢?
據Scott一名前員工的供詞,她以前在診所上班,那時候Scott還不是這樣唯利是圖的,搬遷了診所之後Scott也調整了賺錢「策略」,而提倡「推銷式治病」的新規定讓她覺得不舒服和有壓力。
「牙科應該是你需要做和不需要做兩個選項僅此而已,不應該有推銷成分。」
但她表示,她只是覺得診所經營風格變了,並沒有注意到Scott在病人牙齒上動手腳,做了大量不必要的牙冠手術這回事。
最終,在Scott的詐騙活動越發頻繁之前,這位員工就離開了診所。
而短短几年之後,Scott就「發了」,截止2020年底他離開診所一年後,他的資產就超過了680萬美元,在威斯康星和亞利桑那州都有度假別墅。看起來Scott可以退休離開,過一個奢華的晚年生活了——拿著不義之財。
本來,賣掉診所,「金盆洗手」的Scott可以從這幾年的醫療詐騙活動中全身而退,但意外總是不期而遇,新老闆們發現了Scott的明顯詐騙和騙保活動,秉著正義的心把他給舉報了,
率先舉報的老闆Pako Major回應自己的舉報行為是這麼說的,
「作為一名醫生,我最關心的問題是患者的健康和安全。我們作為醫療專業人員,曾宣誓』不傷害』我們的患者,
這就是我覺得自己有道德和義務舉報我認為可疑活動的原因。」
而多虧了他的舉動,Scott東窗事發,曾經被他莫名其妙做過牙冠手術的病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聯名起訴了他。
Scott在去年2月被暫停了牙科執照,接受調查。
而無恥的是,在大量證據和人證面前,Scott還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他的代理律師甚至揚言,
「我當事人唯一有罪的辛勤工作。
他在每周40到60小時的牙科實踐活動中辛苦賺來的財富是他自己用勤奮和商業頭腦得來的結果。」
不過儘管死咬自己無罪,但好在,這幾天聯邦法庭給了本案一個大快人心的結果,
Scott被宣判有罪,包括五項醫療保健欺詐和兩項對患者作出虛假陳述的罪名全部成立。今年6月,他的懲罰將被宣判,Scott面臨最高20年的刑期和25萬美元的罰款。
而看到這個案子,很多網友都炸開了,因為,他們感覺——怎麼自己貌似也遇到過這種「套路」的?
「我也遇到過一樣的情況,不是被這個牙醫,但我覺得這事絕對比大家意識到的存在更普遍。」
「我被告知我需要一個牙冠,但還好我沒有當場答應,而是去問了另一位牙科醫生,結果對方用一個小小的填充就把我的問題解決了。
這件事,悲傷地,比你們想像的常見多了。」
「我懷疑這種事比新聞里播報的常見的多。算一筆賬,牙科學生通常在從醫學院畢業時就身負40萬美元的貸款了,然後他們還得再貸款一筆10萬或者20萬美元的錢才能開始實習。
這種演算法可不允許他們用保守的牙科治療方法,堅守誠實了啊。」
而有的牙醫網友也給出了自己入行以來見到的事實,
「我自己就是牙醫,每當我看到一個牙醫非常熱情地到處安裝牙冠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人有問題。
我經常堅持保守治療,但我從業至今看到過無數這種』激進』的牙醫了,這是悲傷的事實。」
還有牙醫認為Scott的同事肯定也是知情的,
「我的職業就是牙醫,如果這個牙醫的職員有任何經驗或者醫學背景的話…那麼他們肯定都知道他在這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