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歷史:全球五千萬人死亡的1918年西班牙流感
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有那麼一年:教堂的鐘聲,不祥和,也不寧靜,如喪鐘一般,宣布一個個生命的離去;嬰兒的哭聲,無比凄慘,那是他們在呼喚父母,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父母已經帶著不能照顧他們的遺憾離去;叮叮噹噹的錘擊聲,那是人們趕著為亡人釘棺材的聲音,一聲一聲敲得人心驚肉跳。
世人哀嚎,整個世界被悲傷,恐懼和未知淹沒……
(密集的墳墓)
這一年是1918年,時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微小的「西班牙流感」病毒以無以倫比的威力,從北美洲開始,橫掃歐洲,亞洲,巴西和南太平洋一帶。疾病,戰爭和政治三強聯手,讓世界在短短24個星期內,至少死亡5千萬人(50 million),感染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即5億(500million)(相當於現今世界的22.5億人口)。
這一年,總的死亡人數比全球25年來死於愛滋病的人數還要多;這一年,美國死亡人數達67.5萬,比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越南戰役,朝鮮戰役,阿富汗戰爭中死亡的總人數還要多;這一年,這場流感甚至蔓延到阿拉斯加一個人煙稀少的偏僻小村莊,在那裡,僅有的80人中72人死亡,死亡率高達90%,只剩下5個成年人和3個小孩;這一年,這場流感與眾不同,它不襲擊小孩和老人,而是選擇了20-40歲的青壯年,其中當然包括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爭機器」(士兵)。這場流感也極有可能讓第一次世界大戰提前而且更加傷痕纍纍地結束,而且一戰結束也阻止了病毒的進一步蔓延。
這場流感具體發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年7月28號-1918年11月)後期,從1918年2月左右開始,到1919年初結束,共有三次浪潮,兩次病毒變異(據後人分析)。
西班牙流感的三次浪潮
第一次浪潮就像普通的季節性流感一樣,象一股風刮過來,然後又走了,不是特別嚴重。第二,第三次卻是致命性的,尤其是第二次。
(西班牙流感三次浪潮圖(3 waves))
第一次流感爆發:
1918年的三四月間,從勘瑟斯(Kansas)的Haskell縣開始,傳播到容納56222名士兵的勘瑟斯的Fuston的軍營里。
Haskell縣的農民以養家畜為生,空氣中散布著大便的味道。據猜測這次流感流行來源於家養的病豬。當地的Loring Miner醫生突然注意到象流感一樣的疾病流行,很多人生病,18人死亡,像機器人一樣健壯的年輕人「像中了槍一樣」突然倒地。
(Haskell縣的農民)
Miner醫生認為此疾病兇險而傳染性強,趕緊向國家公共健康總部(National public health)彙報,但是後者認為只是發生在小小的縣城,與戰事相比,實在不足一提,他們只是表示收到Miner醫生的報告,沒有採取任何措施。公共健康報道(public health roports)直到四月才刊登了這條新聞。
正巧那一年天氣寒冷,士兵們不能住在搭好的帳篷里,只好擠靠在軍營里的火爐旁取暖。兵營里有Haskell縣的士兵,他們回家或親人來看他們,把流感帶了進來,2月28日有人開始咳嗽和打噴嚏。就是這幾聲咳嗽和打噴嚏,拖著全世界進入萬劫不復的無底深淵。
(Fuston軍營)
6天後好多士兵出現了流感癥狀,3個星期內有1000多人需要住院治療,緊接著幾千人生病,38到50人死亡,這比一般的流感死亡率高,但這場疾病被稱為「三天發熱症(3 days fever)」,病人在一星期內就可以恢復工作。人們以為最終像所有的季節性感冒一樣,出了感冒季節,流感爆發就此結束,所以軍隊上沒有人擔心,當時更擔心的是致死率高的麻疹(measles)。
Fuston軍營里的士兵被訓練完畢後,每個月都有一些要跨過大西洋到歐洲和亞洲作戰,這樣每個月都有新的健康戰士來 Fuston軍營接受訓練。美軍4月向法國北部挺進,沿途越來越多的軍人加入,這樣流感也被傳染到美國國外,第一站是法國北部,然後德國,非洲,英格蘭,西歐,希臘,俄國,1918年5月間西班牙死亡5百萬人。5月底6個水手坐船進入印度,沿著海上航線進入各個港口,把病毒帶給港口工人,港口工人有傳染了附近倉庫的工人,工人們把病毒帶回家,在無辜的居民區傳播。
病毒進入中國的第一站是上海港口,病毒在6月進入新加坡,印度尼西亞,泰國和南非洲,7月到秘魯和南美,8月又回到北美,然後到哥倫比亞,1919年到了澳大利亞,就這樣全球都被感染,士兵們身體虛弱到無法打仗。總而言之,軍隊每到一處傳染一處,沿著海岸線,港口,陸地(包括途徑的陸地,前線,戰壕)傳染給各國軍隊或港口工人,再由後者傳染給當地居民。士兵虛弱到無法打仗。
(西班牙流感歐洲傳播圖)
(西班牙流感亞洲傳播圖)
可見,這場流感不是因為只發生在西班牙或從西班牙開始爆發,那麼為什麼稱為西班牙流感呢?一戰期間,美國和法國等其他國家都不想讓別的國家知道自己國家的情況,也怕影響他們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戰鬥機器」(士兵),所以只是在自己國家悄悄談論這場疾病。美國總統Woodrow Wilson特意在戰前一年就宣布:凡是報道負面的東西都屬於犯罪行為。當時處於中立的西班牙報道了這次肆虐的流感,成了世界頭條,所以這場流感被命名為「西班牙流感」。西班牙5月間死亡的8百萬人中,包括自己國家的國王。
童言無忌,小孩子是說真話的,就像《皇帝的新裝》里的小孩子。他們在跳皮筋時清脆的童謠也對此次疾病流行做了特殊「報道」:
「I had a little bird
its name was Enza
I opened the window,
And in-flu-enza.」
(1918 children』s playground rhyme)
(上學的小孩子全副武裝)
(愛人們戴著口罩接吻)
這裡不得不提的是,惡劣的戰爭環境,和士兵們群居生活是促使流行病肆虐的重要因素。士兵們風吹日晒雨淋,在濕熱並充斥著霉味的戰壕里擠在一起吃飯,睡覺;很多士兵的腳爛在靴子里,被稱為「戰壕腳」;死去的士兵被放在兩方戰壕的中間,有時候雨水把死去的士兵衝到戰壕里,和健康的士兵一樣泡在泥漿里;有的士兵因為虛弱,被全身厚重的軍裝拖著,活活地陷進泥漿里。
(戰壕里的士兵)
第二次流感浪潮:
從1918年8月開始,病毒發生了變異,以更強的毒性捲土重來,席捲全球。這次爆發屬於最為嚴重的一次,死亡人數最多,最兇險。
這次是軍艦運送了被病毒感染的軍人離開英國港口,開往法國,美國和非洲。「全球不停移動的士兵是全球病毒的傳播者。」俄亥俄州立大學的歷史學教授James Harris說。
美國士兵從波士頓,紐約和費城歸來,九月中旬,流感象野火一樣在陸軍和海軍里流行。
9月21號費城一些居民被感染,當地的醫生擔心這是流行病開始的前兆,但是醫療委員會卻認為流感在暖和的天氣里發病率很低。費城生病人數以日劇增。但是,Wilmer Krusen,費城的公共衛生部長堅持自由貸款遊行(Liberty loan parade)為戰爭集資,必須在9月28號如期舉行。
這場共20000人參加的浩浩蕩蕩的遊行,很快把費城人送進墳墓。遊行後的72小時,費城的31所醫院病人已滿,死亡2600人;短短四個星期內,費城死亡人數達12000人。John Barry在《偉大的流感》《The great Influnza》一書中說,「自由貸款遊行是這場死亡的主要原因。當政治和科學混在一起的時候,人們選擇政治。」
(費城自由貸款遊行)
因為死亡人數與日俱增,10月3號,費城不得已宣布關閉所有的學校,電影院和教堂,只留了酒吧開放,但因為人們不敢出門,第二天酒吧也宣布關門。
費城成為一座鬼城。
(費城人在挖墳墓)
十月份是死亡人數最多的一個月,因為執行任務,士兵們乘坐火車或者戰艦被分配運送到各地。流動的士兵,把健康和生病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地混在一起。擁擠的火車和船艙,就像現在的游輪一樣,是病毒滋生和傳播的搖籃。有一輛滿載3000人的火車,到了目的地後已經有2000人生病。
這場疾病病情兇險急驟,發病到死亡一般在24到48小時,但可以短到12小時。護士早上上班還很健康,晚上可能就死亡了。「非洲的一個公共汽車上,一個乘客上了車,發現售票員已經死了,在回自己家3英里的路上,6個人死了,後來,汽車司機也死了,乘客只好下車步行回家。」 John Barry, Tulan 大學的教授在《The great Influnza》里記載。
(臨時病房)
急性肺炎是病人死亡的主要原因,肺部因為對病毒過度反應,充滿了積液,這樣病人猶如「淹死」在自己身體造的液體里,在缺氧狀態下掙扎著呼吸,直到窒息死亡,John Barry在《The great Influnza》提到,「人們因為缺氧面部青紫,以致於連白人和黑人都分不清楚。」面部青紫引起的死亡被昵稱為「藍色死亡( Blue death)」。醫務人員一旦看到病人面部青紫,就預知他們在幾小時內死亡。
有的人因為肺部組織損傷而漏氣,肚皮上鼓起一個可見的小包,「象一碗漂浮著的脆米花」;病人高熱,全身痛(break bone);病人出現幻覺;劇烈咳嗽,有的把肌肉都咳得損傷了,還會有劇烈頭痛;病人還有出血癥狀,除了嘴和鼻子出血外,耳朵和眼睛都在出血;有的人因為繼發感染,在感覺到耳朵痛幾小時後,鼓膜被撕破而成了聾子;有的眼睛瞎了,有的癱瘓;病人即使能存活下來的,也留下了永久的殘疾。
有的部隊已經意識到隔離的重要性,把患病的士兵隔離,但是軍官們還在各軍營間活動,引起幾個地方的大爆發,其中包括波士頓的海軍基地。1918年流感中,海軍和海軍陸地戰隊121225士兵感染,4158人死亡。
船上的士兵也開始把病人隔離在船的底艙,但是無濟於事,整船的人都呼吸一樣的空氣,摸公用的桌子椅子。2天後流感已經不可控制,一個士兵死去,很快又有一個士兵睡在同樣的床上,床單上還帶著前一個死去的士兵的餘溫;隨著病人的增多,隔離的船艙已經不夠大,他們把生病的士兵拖到甲板上,暴雨時只好任他們淋雨,因為士兵們體弱到拖不動他們。
士兵們不斷地死去,人們變得麻木,一開始還詳細記錄死亡士兵的信息:名字,地方,年齡和死因,後來就只簡短地記錄一下死者名字和死亡時間,例如,甲,2點零三分;乙,2點零五分;葬禮也越來越簡化,簡短祈禱一下,然後就把屍體滑入海里。
護士腳上帶著病人的血踩在甲板上,感染了更多的人。士兵們被送到陸地上的醫院,很快感染了醫護人員和當地居民。
一個最多容納1200人的醫院裡,一下子多出來6000人,病房不夠用,病人躺在過道里,露天地上;病床不夠用,就用稻草作為鋪墊;本來不夠用的醫護人員也在死亡;6天後醫療用品幾乎用光。
(「隔離」病房)
紅十字會在士兵病情危重時緊急通知家屬,雖然這個時候部隊試圖把病人隔離,但是健康的居民來認領親人的屍體,可憐的母親和妻子們飛奔到她們所愛的人身邊,甚至有人賄賂醫務人員,為了見上親人一面或照顧他們,結局就是她們帶著病毒,乘火車回家,沿途傳播流感,並把疾病帶到她們的家鄉,病毒又一次從部隊傳染到了無辜的居民區。
(家屬探望死亡或受傷的親人)
很多地方已經意識到減少社交接觸的重要性,開始關閉生意,取消聚會,限制人員進入,不允許火車上的人下車,進入他們的地盤,握手也是非法的,人們甚至在患者家門口貼告示,告示上紅筆寫著的「Influenza(流感)」,極為醒目。Arizona州認為狗是傳播流感的罪魁禍首,警察在街上槍殺狗,好多人家都忍痛把自己的寵物殺了。
這次爆發死亡人數最多,紐約33000人在統計學家開始統計死亡人數前已經死亡,僅在十月份美國就有19.5萬人死亡。棺材不夠用,有人開始偷棺材;因為生病虛弱,人們只好任食物爛在地里,或者即使收穫了莊稼,也運不到市場上去賣。當然,同所有戰爭一樣,也留下了無以計數的孤兒。
第三次爆發:
是在1918年的冬季到1919年的春天,1919年初病毒自己退下舞台。
1918年十二月,大家以為流感爆髮結束了,令全世界沒想到的是,1919年1月澳大利亞被病毒侵襲,流感的第三次浪潮又開始了,這次傳染路線從澳大利亞進入歐洲和美國。據說美國總統Woodrow Wilson也沒有倖免,他在1919年四月份,在法國凡爾賽和平談判會議上突然病重。
第三次爆發和第二次爆發死亡率不相上下,但是因為1918年11月世界第一次大戰結束,軍人們返回自己的國家,這大大減少了疾病的傳播,死亡人數沒有第二次爆發多。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
1918年的流感中,全世界死亡率高達8%-22%(伊朗)。5千萬死亡人中印度人口佔2千萬,巴西總統和西班牙國王死亡。
現在都知道1918年的病毒被命名為 H1N1 病毒,是從生病的家畜家禽傳播來的。那麼,後人是如何發現這種病毒的呢?
首先,一戰時期收留了一些士兵的標本,被固定後包埋在石蠟里,供後人研究。
(電鏡下的H1N1病毒)
對此病毒的研究堪有傳奇色彩,始於1951年或以前,但直到2005年,也就是說幾乎在1918流感大流行後的100年才拼齊了完整的基因序列。
其實科學家們對侵襲全球的流感病毒充滿了好奇,但一直沒有重大發現,直到1951年,一名瑞士的醫學生Johan Hultin(現愛瓦州的病理學家,1924年出生,現還健在,96歲),在美國讀病毒學博士學位期間遇到一個有名的病毒學家,在談話的最後15秒鐘,這個病毒學家談到了1918年的流感,強調必須有人去阿拉斯加的那些遙遠的小村莊調查,因為受害者被凍在地下(permafrost),標本一定保存完好。
(Johan Hultin)
這是很好的博士課題,Johan心動了。他乘著直升飛機,先去了兩個村莊,發現墳墓旁有河水流過,只好又飛往第三個村莊Brevig,令他驚喜的是,1918年生存下來的3個人竟然還活著,徵得他們同意後,Johan的工程開始了,他一邊用火解凍一邊在地上挖掘。他帶了3個人,挖到都三天,將近4英尺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完整的身體,藍裙子和頭上的裝飾竟都保存完好。
(左首第一為Johan)
Johan取了樣本,一路用滅火器不斷噴霧,維持樣本在冷凍狀態。回到愛瓦州的實驗室,他試圖培養病毒,一次次嘗試,卻一次次失敗,病毒沒有培養出來,最後樣本也都用光了。他灰心喪氣,心想博士學位泡湯了,還是回到瑞士上醫學院吧,沒想到他被愛瓦醫學院留下做醫學生,畢業後他做了病理學家。
對1918流感病毒充滿了好奇的不止Johan一個人,Jeffrey Taubenberger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是NIH病理學家和研究人員,手頭有很多一戰時期的很多士兵的樣本。從1995年開始,他試圖用新的檢測技術,恢復病毒的基因片段。1996年,他的助手1996 Amy Krafft從1957年流感的一個樣本中發現了陽性結果,受此鼓舞他們又開始檢測1918年的樣本,可喜的是,她在一名年輕軍人Roscoe Vaughn(死亡時26歲)的左肺里發現了陽性病毒,而右肺是陰性的,說明在他臨死時疾病還處在進展階段。Jeffrey Taubenberger 的實驗室從5個基因中提取了病毒RNA的9個片段,拿到了血凝素的整個基因片段。他們把文章送到全美最好的雜誌《自然》發表,結果被拒,但是《科學》雜誌在1997年3月發表了他們的文章。
此時,他們已經用了一半的肺組織,餘下的不夠再檢測病毒其餘的10個基因。
(Jeffrey Taubenberger和助手,左首為Jeffrey Taubenberger)
天無絕人之路,對1918病毒和Brevig村莊魂牽夢繞的Johan Hultin看到Jeffrey Taubenberger實驗室刊登的文章和研究結果,異常興奮,當即聯繫Jeffrey,問他需不需要幫忙得到更多的樣本,十天後才收到了出去旅遊的Jeffrey的回信,於是Johan帶著太太花園裡的鐵鍬等工具上了路,此時他已經73歲高齡。
到了Brevig,他說服了當地的四個年輕人幫他一起挖掘,挖了4個英尺後沒有看到屍體,再接著挖,終於在7英尺後看到了一名女性保持完好的屍體。
(Johan和挖出的Lucy合影)
他給她起名「Lucy」,Lucy的肺紅彤彤且非常完整。
(「Lucy」的肺標本)
Johan分析:Lucy偏胖,她的脂肪把器官包圍著,保存完好,他說她生前一定有一個好丈夫,吃喝不愁。臨走前造了十字架,立在Lucy墳前,以示敬意。
Jeffrey接到安全抵達的樣本,僅用十天就檢測到了序列,然後用了8年時間直到2005年才把13000個片段完整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1918 Flu基因,也就是現在眾人所知的H1N1病毒,他的文章被《科學》雜誌稱為2005年年度最佳文章。
Johan和Jeffrey對科學的執著,讓人感慨萬千,他們為人類做出了巨大貢獻,Johan被譽為「病毒偵探」。
從1918年流感爆發我們學到了什麼?
1918年流感從堪瑟斯的一個小縣城開始,遍及全球,和人類的行為脫不開干係,他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隔離病人和非病人的機會。
1 吹哨人Miner醫生的報告沒有被公共衛生部門重視,如果儘快隔離Haskell County的病人的話,不會傳染到軍隊里。
2 大戰期間除了中立國西班牙,很多國家都在撒謊,隱瞞自己軍隊感染的實情,怕敵國知道自己的底細,怕影響他們的軍心和戰鬥力,沒有實行隔離措施,直到最後不得已才隔離,但是病毒已經在全球擴散,局面失控。
3 政府把關的城市居民區早期隔離,關閉學校,取消大型活動甚至小型聚會,禁止旅行,在感染個例出現或傳染早期之前尤為重要,也就是說,預防傳播比制止傳播更加有效和即時。
(當年的報紙)
這在聖路易斯市和三藩市得到了證明:
在城市附近的軍營里出現病毒感染後,聖路易斯市的衛生專員保持了高度警惕,他一點兒時間都沒有浪費,馬上命令關閉學校,電影院,禁止大型聚會。由於他們的謹慎,流感沒有在聖路易斯大面積流行,只留下了一條「平平的線」(flatten curve)。
三藩市都可以作為今天抗疫的典範:市政府在病毒襲擊以前做出大膽的決定,關閉所有學校,不能聚會,把後勤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他們發出去10萬隻口罩,不戴口罩的居民甚至會被警察開槍射殺,所以在別的地方死亡無數的情況下,他們和流感擦肩而過。三藩市的確受到了第三次流感浪潮的衝擊,那是人們以為流感結束,而且以為第二次爆發流感時主要是口罩救了他們,所以商人和電影院老闆帶著口罩堅持營業,結果三藩市在第三次爆發時死亡率幾乎最高。如果他們使用第二次流感爆發時的保護策略的話,死亡人數會降低90%。
流感爆發總會回來
Donald Bruke, 醫生,原約翰.霍普金斯免疫研究室主任曾經說過,「如果說起流感的爆發,我認為每個人都會說,「不是如果,而是什麼時候。」
(Donald Bruke, 醫生,原約翰.霍普金斯免疫研究室主任的原話)
事實證明他的話是對的,自1918年禽流感爆發後,歷史上還有幾次禽流感大爆發,分別在1957年,1968年和2009年,只有2009年那次的病毒類型和1918年的一致,都屬於H1N1病毒。2009年那次爆發,美國死亡12469人。
全世界都聚焦在2019新型冠狀病毒(Coronavirus)上
從2019年年底至今,2019新型Coronavirus( COVID19)在全世界肆虐。人們在致病性強的小小病毒面前從來不是金剛之軀,但可以吸取一百年前西班牙流感的經驗和教訓。把人與人之間的接觸減少到最低,增強社交距離(social distance)。大疫當前,人人有責!政府的決策和民眾的個人行為,決定抗疫的時間長短和成敗!
(Coronavirus,2019新冠狀病毒)
(COVID19流感爆發的世界地圖)
目前新冠狀病毒感染已經在全世界100多個國家傳播,疫情比較重的國家除了中國外,還有義大利17660人感染,1266人死亡,整個國家已經封鎖;西班牙6046人感染,191例死亡,封鎖整個國家15天。
美國已經宣布對歐洲封鎖,取消大型活動,很多大學關閉,中小學生及高中生上課時間推遲。
病毒菌株在變異,也許毒性會增強,也許會減弱。科學家們時刻在觀察和預測著變異的方向,研究和製造疫苗。希望憑藉現代的科學技術,預防和阻止病毒蔓延的腳步。
(圖片均來源於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