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500強賺錢卻不用交稅 怪川普稅改還是企業太精明？

據報道 左翼智庫稅收與經濟政策研究所（ Institute on Taxation and Economic Policy）本周發布的最新報告，在美國財富500（Fortune 500)公司中，有91家公司在2018年沒有繳納任何聯邦稅。

財富500公司是美國《財富》雜誌根據公司營收排名出來的位於前500名的大公司，榜單分為全球榜和各地區榜。該智庫選擇是美國榜，也就是考察了美國營收列入前500位的公司。其中有379家公司在2018年都實現了盈利，但是其中有91家公司的實際聯邦稅率為0，包括了行業巨頭亞馬遜、星巴克、雪佛龍等。

川普企業稅改的第一份年度「成績單」
這份報告尤為引人注目，因為這是川普在2017年12月簽署的稅改法案生效後第一個完整的年度，可以看到稅改對企業和聯邦稅收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川普政府將法定企業所得稅率下調至21%。但是實際上，大公司們利用各種稅收抵免、所得稅寬減額和其他避稅方式，最終這379家盈利公司實際繳納的聯邦稅率只有11.3%，幾乎只有法定企業稅率的一半。這是自1984年該智庫統計以來的最低水平。

報告指出，如果大公司們按照21%的稅率來繳，將給聯邦政府帶來739億的額外稅收。這將在某種程度上緩和聯邦政府日益嚴峻的赤字問題。在2019財年的前11個月，美國政府赤字已超1萬億美元。赤字累積的速度還在擴大。因為2020財年前2個月政府赤字已達3420億美元。

雖然造成政府赤字擴大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企業稅收的減少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事實上，和2017年相比，2018年企業稅收減少了近900億。

「眾矢之的」亞馬遜
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這份報告統計的是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公開登記的「實際」稅率，不包括私人稅務申報、州稅和其他地方稅等。

之前亞馬遜因為這一點遭到攻擊時，就曾為自己辯解稱，亞馬遜遵守美國和全球各個地區的稅法。過去三年亞馬遜共繳納了26億美元的公司稅和34億美元的其他稅務支出。

這個解釋當中語焉不詳，因為作為國際公司，這些稅當中很可能包括了在美國以外國家地區繳納的稅，當然也可能包括了地方稅。但是在聯邦那裡，亞馬遜肯定是零繳稅了。

此前這也成了民主黨總統參選人攻擊的目標之一。包括伊麗莎白.沃倫、桑德斯、拜登都就曾抨擊過亞馬遜等大公司賺得盆滿缽滿卻無需繳納聯邦公司稅。在2018年亞馬遜利潤高達40億美元。

稅收系統中的漏洞如何填補

但是也有稅法方面的人士指出，也不能一邊倒地抨擊公司，因為公司必然需要在稅法框架內最大化自己的利益。立法者要做的是認真梳理稅收政策、在公司和公眾利益之間取得平衡。

但這一點並不容易。審視美國的稅收制度，會發現，財政部門、稅務委員會了解公司報稅信息，但是卻需要嚴格控制信息的傳播，因為在法律上這屬於機密信息。

另一邊，立法者們卻很難拿到這些信息，因此也無法了解公司到底是通過哪些複雜而精密的計算來避稅，哪些合理、哪些不合理。

而這，顯然比政治口號來得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