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意外遇见 埃默里的天路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都在那里,不会悲伤不会欢喜。你想念或者不想念我,我对你的情都在那里,不会增添不会散去。你爱或者不爱我,我的爱都在那里,不会增多不会减少。你跟随或者不跟随我,我的手就在你手心里,不会舍弃不会放弃……
几天前,友人给我发来自驾游西藏的图片,留言说川藏线真是一条神奇的天路,真的可以带我们走近人间天堂。
苍凉中往往会在你面前出现色彩斑斓的尼玛堆,不管你能不能理解它的含义,但对每个身在旅途中的人来说,多多少少可以从它那里得到一丝慰藉。
或许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而我在看到尼玛堆上随风猎猎的经幡时,心境总有一种被荡涤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两次路经阿坝松潘时有过。
尽管两次在尕米寺与头天晚上刚刚出关的活佛失之交臂,但却收下了活佛的俗家弟子洁白的哈达。
之后在九寨火花海边上的转经房凝视着那些经幡,就产生了那种被荡涤的感觉,来自于心灵上的净化。
回忆总是很美好,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又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其实,我还没想到过要去问就已经离开,从此相信会有无言的歌。
当然,自来到亚城,那条天路与我是渐行渐远的了。
想起去年春季到埃默里大学参加中国文化讲座,因时间紧,没来得及游览一下这座著名高校,总是有点过意不去。
周六天气不错,春光大好,想想无事,不如前去。
就是想在校园里看看花,走一走。
不用在意埃默里大学到底有多大,春天里,百花开,那才是最主要的。
我不知道布谷鸟和蒲公英可以带着放荡的痴心跌落在天堂,我只知道有布谷鸟的春天会很完美。
还有那个王子喂鹰的故事,或者那种慈悲唤来的虔诚让我表露得过于苍白,远不如“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来得感天动地。
但我想,埃默里之路给人所带来的希望还是有的,多少父母陪着孩子走在这条路上。
可我想象不到会在校园里也能看到已经很久远却又熟悉的画面。
没错,就是我一直认为只有在雪域高原才有的经幡,此刻正在亚城的春天里飘飘荡荡。
耳边回想起在阿坝路上那个藏族姑娘说的:“它飘过你的头顶,会给你带来吉祥。”
如今站在埃默里的天空下,屹如一片片祥云飘过了头顶。
随后在路的另一端,更为熟悉的身影出现,并缓缓的向我走来。
说熟悉,并不是我此前真正见到过,只是他一直在脑海中出现。从儿时的《农奴》到后来的《红河谷》,再到《尘埃落定》;每一部影视中都有这样的场景。
但在现实中,我没有见过,就算两次往返于阿坝,两次进入尕米寺,两次在雪宝顶下的黄龙寺,都没有真实见到喇嘛们以这样的出行。
遇见,真的奇妙。
不知道他们因何而来。
我曾无数次的想着有一天,能站在高高的山岗上,闭上眼,聆听悠远雄浑的法号声,所有的愿望便会扑面而来。
然而当他们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想法和画风都变了,演绎的如此纯粹,以至于我忘却了身在何处。
用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世,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
三界之外,红尘之中,哪还有界?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往哪里去,当时我也是情不自禁的随着他们往去的地方走。
你跟随或者不跟随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心里,不会舍弃不会放弃。
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
不敢说真能放下过往,也不敢笑那浮华落尽。
但能相随一路往下走。
一站就是一世,一世就是永恒。
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
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流。
原来彼此间相隔并无江河湖海,相隔仅仅是一条小沟,只要跨过一步就是彼岸。
有时隔沟相望也无法达到彼此,就是不愿将种种纠结撒入沟中跨过那一步。
正如有人时常说彼岸花,我会不假思索说就是彼岸开着的花一样,何必去纠结它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那天,在埃默里的溪水边,我真的看见彼岸开着这样的花,实在不愿去证实它是否真的花叶不想见。
那样,说不定又再纠结于桥上桥下的几世轮回。
还不如看着他们隐身于来时的路。
看着她们相互搀扶一直往上走的路。
这种兴致非我独有,那桥上的信众更是久久不肯离去。
我不得不回到那座大楼前一探究竟,这是埃默里大学举行的“西藏周”活动,这条文化“天路”在埃默里大学里一直都有,原来东西方文化的交融,其实就是那么简单。